01

水中花｜谭咏麟

02

与其为数顷无源之塘水，不若为数尺有源之井水。

呆呆近日的习作

沙子平日很忙，无暇摆弄家中的花草，不意一月前，拿回来一盆铜钱草，摆在窗前，说别有韵味。

那小小的一盆，圆而绿的叶子，高高矮矮、大大小小地错落在一起，确也别致。我虽养不好太多的花，但闲来爱看，便也时不时走近端详一番。

这铜钱草本是家常小绿，没那么多名贵花草的娇气，只静静地浮在一瓯浅水中，静静地长。

我们见水半干了，白根曝在空气中，便接点水来注入，也不多理会。不多日，这小绿便悄悄有了蓬勃作势的姿态，体围也大了起来。

几日后，忽见这小草被移到了一个透明的方盒中，盒子底部铺了约两公分的土，而土已经浸在了水中，成了泥糊。去问沙子，她说这草长在水中，长得太慢，不如移到土中，多些养分，自然长得茁壮。

呆呆近日的习作

又过几日，这一盒子小草却病殃殃地萎顿下来，蔫头蔫脑，没了精神。

沙子大奇，说进了土中，怎么反而长坏了？

我看看那盒子，说道，你要土培，那也得在盒子底下留沥水孔，这淤水出不去，土便成了泥，成日泡着草根，它呼吸不畅，如何能好？

沙子反问，那养在水里，不也是泡着吗，那应该也呼吸不畅了，为何就没事？

我说，单纯水培，根系自然习惯吸取水中的营养，水中也可生氧气，当然没事；如果土培，那是靠土里的营养，加水只是补充水分。你这样两者掺在一起，又不让水流走，把土里原本可以呼吸的通路糊死，那岂不坏掉？

沙子一撇嘴，那交给你处理了，便自顾自地走开了。

我只好找来剪刀，在盒子底下钻了几个筷头大小的眼儿，又在下面垫了一个沥水盘，作罢。

一周忙碌，未回家中。周末到家，却见那盒子也不见了，以为小草没抢救过来，整个被丢掉了。回到卧室，却见窗台上的四指宽的小瓷瓯中，寥落地飘着几片小指甲盖大小的铜钱草，它们在小小的空间里艰难地挺着幼小的、却略显佝偻的肢体，努力往上。底下，是很浅的一层水。

仅剩的可怜几苗

我叹息，又返回来了。

唉，本来是土有土法，水有水法，就怕不通透，来回瞎掺和。当然，也怕没耐性，等不得。

这世上的好些事，不都这样吗？

—END—

往期推荐